2025年快要结束,聊一聊通胀与通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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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,通胀与通缩同时上演
我很喜欢一个观点,印钞或者放水,就像在湖面投掷石头,就好像涟漪一样,在中心波涛汹涌,在边缘则毫无感受。我国消费者物价指数(CPI)主要锚定于居民日常消费品。尽管存在大规模的货币发行,但新增流动性并未充分传导至终端消费市场。因此,日常消费品的价格压力相对较小,难以引发普遍的恶性通货膨胀。在当前结构下,普通民众无需过度担忧日常开支的通胀风险,基础生存所需仍可满足。
此前数万亿级别的货币增量主要由投资市场所吸收,主体包括国有企业、金融机构和地方政府。这些资金主要用于投资而非直接派发给居民。缺乏有效市场指导的投资,大多沉淀为无效基建或流入特定食利阶级群体的囊中。然而,这些群体的边际消费倾向不高,资金继而流向房地产市场推高资产价格或海外资产转移。结果是,多数民众未能从货币扩张中获益,反而因房贷背负了沉重债务,货币扩张主要体现为资产价格泡沫化。
2025年的货币发行逻辑已发生转变。在房地产泡沫破裂、上下游企业债务危机(如某大型房企的巨额负债)爆发后,新增货币主要承担债务平账功能,本质上是流动性救援。这些资金主要用于支付地方政府融资平台(城投)的利息和滚续存量债务,缺乏进入投资或消费领域的新增资金。
一个关键的疑问是:即使是用于偿还债务,部分资金最终也将通过工程款、工资等形式流入农民工和中小供应商手中,是否仍会推高消费? 理论上,若资金有效进入大众消费端,将刺激低端消费并可能引发适度通胀,这被视为一种相对良性的局面。然而,由于分配机制的效率偏差,劳动者(如农民工)的工资水平偏低,以及上下游民营企业的利润率受限,导致大部分市场主体的货币存量依然不足。
在高基尼系数(贫富差距悬殊)的情况下,财富集中抑制了普遍的消费需求,经济更倾向于通货紧缩。在此背景下,一部分新增货币转而流向国际市场,通过换汇的方式进行境外配置和消费。
生产成本上升与终端通缩并存 大规模换汇挤占了离岸外汇资源,加剧了进口资源成本(如大宗商品)的上升,导致生产端成本急剧增加。但与此同时,国内消费端持续通缩且购买力不足,使得上下游产品交易价格难以提升。这种“成本高企、售价低迷”的矛盾加剧了企业亏损,催生更多债务,可能导致独立性民营企业破产。最终,市场仅存两类企业:出口导向型(作为经济的基石造血者)和与政府合作配套型(依赖持续输血)。 至于政府主导的企业(如城投和国企),在债务压力和生产成本上升的双重挤压下,尽管有印钞支持平账,但资金缺口会越来越大,最终将导致生产能力和创新意愿的下降,并可能引发物资供给短缺,此现象在历史上已有先例(如苏/俄等国)。
个人抗通胀投资品评析
基于上述分析,传统抗通胀手段效用有限:
购置房产: 当前社会心理已发生根本性转变,购房者信心遭到彻底破坏。社交媒体中充斥着资产大幅缩水的案例。在一个缺乏接盘者、流动性停滞的市场中,资产价格难以上涨。因此,通过购房来对冲通胀风险已不可行。
投资黄金/外汇: 我国采用了离岸/在岸双池货币隔离机制。黄金价格通常锚定国际美元汇率,而离岸人民币的供给通过严格控制保持总量稳定,使得汇率波动较小。这意味着,黄金价格与国内在岸货币的购买力下降(通胀)关联性低。此外,严格的兑换限制和资本管制(如限制黄金出境)确保了在岸货币购买力下降,并不必然导致离岸计价资产(黄金、美元)对在岸资产的显著升值。
股票市场(A股): 国内股市,尤其是大型股指,历史上长期扮演资金提取工具的角色。在政府和国企资金宽裕时,未对居民进行财富分配;在当前地方财政紧张之际,股市更可能被视为一个提款机。市场短期上涨往往是为下一轮资金收割所做的铺垫。
加密货币(如BTC): 此类高风险资产的投资门槛极高,目前还被扣上非法的帽子,不适合普通投资者介入。
初步结论是,个体通过金融或实物资产进行抗通胀的尝试是徒劳的。
真正的抗通胀能力,来源于社会地位和权力资源。 无论经济环境如何变化,资源获取的难度和生存保障水平,本质上取决于个人的社会阶层地位。融入体制内或核心圈层,即使面对通胀压力,其收入和资源分配亦会获得保障性提升,而其成本则由体制外的群体承担。因此,提升社会地位和权力才是最根本的生存策略。